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才能表達我對於家人以外的現實感到極度失望。
是沒錯,家人有一條切不斷的血緣,或許像魔法師一家說的:
「家人不需要互相喜歡,只需要互相包容。」
因此一輩子能理所當然的賴著家人,他們也成為知道最多你真面目的人...
我無法告訴你我的真面目如何,真心話是什麼。
不是不願意,只是從你的態度感受不到你想了解這些毫無利益效應的內容。
這就是「畢業」與「社會」的差別嗎?
我在這兩種環境都不曾帶給人困擾甚至求救。
幾乎都是我在救人。
小時候會看到一雙特別感動且感謝的眼神。
中時候會聽到一句客氣的回應謝謝。
大時候會發現他們把這當作正常的。
能者多勞阿,誰叫你萬能。
我不是不願意掏心掏肺,但掏到一半就中箭...
不是我的問題吧。
我以為我真心的幫助別人,別人也會被同化。
雖然期待回報在神聖的各種經典裡是不對的,但我是活生生的人。
並不神聖,能夠善良就很不錯了。
我從不會甚至不想付出,到現在已經不去計算太多。
卻只是更發現「現實」的殘酷。
我愛自己很多,學著愛別人多一點時,卻發現比只愛自己時更孤單。
不如與我自己的對話,我絕對懂我。
我與你對話,可以懂你,卻越懂越心寒。
看得越清楚,就覺得越醜陋。
就像我不願意看政治,看社會新聞那樣。
不是逃避,知道很糟,只是不想把那些證據攤在太陽下傷害自己對世界的美好期待。
我的樂觀來自於我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糟,事實卻不一定那麼糟。
但如果事實更糟,我竟然沒有可以承受的底限。
已經覺得不是那麼好那麼真心,現實卻比我想的更糟。
你拿客套跟我對話,我卻以為那是真心善良。
然後呢?
因為我的以為,才造成那句客套變成一種欺騙,錯竟然不在你。
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我對你的期待很低,卻以為你沒那麼低,事實就是那麼低。
我心碎不怪你。
因為不能怪你所以無從說起。
更心碎。
我好討厭客套話,我學不會說那些,卻被誤以為高傲。
我只是不想做出無法兌現的承諾,即使再細小的承諾。
你看到的,你以為的,永遠都只是我的冰山一角。
北極那種地方,人煙稀少不是沒道理。
是我太冷太硬太不好親近,但我寧願這樣,也不想成為我不想成為的那種人。
但還是有人無論如何都想踏上一次前往極地的旅程,他可能會懂。
時間,並不能堆積革命般的情感。
除了朝夕相處以外,沒別的方法能了解真實。
因此除了家人及未來選擇的新家人,我無法更多解釋,你無法更想了解。
我沒有「心情不好!」這種情緒化的形容詞。
只有完整理性的分析,「我為何感到失落?」的長篇大論。
並且在結束這篇之後,已經有一套應對方案。
即時很失望也必須面對的應對方案。
我承認我很善變,像鏡子,你是什麼樣子,我就暫時成為那個樣子。
你聊咖啡,我懂咖啡,你聊保養,我懂保養,你聊八卦,我懂八卦...
什麼都能聊,就是沒人聊到真心。
即使有那麼一刻我以為那是真心話,隨著時間也證實那只是一種擬真心話。
一種彷彿真心話的語氣...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能那麼複雜?
這就是佛洛伊德存在的理由吧。
他或許跟我有一樣的疑問。